福州肺科医院的“中医外援”
福建发现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以来，福建省卫健委中医处立即组建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专家组，李芹教授担任组长。她认为，第一时间组建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专家组，是我省在全国范围内较快地“清零”的有力举措之一。
“省卫健委中医处组建中医药专家组时，给我们下的任务就是要降低病亡率，缩短病程，减少压床。要救命，必须千方百计想办法。实践证明，使用中西医协同这套组合拳，稳准快地把疫情蔓延的势头打下去。”
李芹教授告诉记者，在福州肺科医院，最多时收治了72名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有八九十岁的危重症患者，有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等基础病复杂的危重患者，有好不容易怀孕的孕妇……无论是对轻型患者，还是对重型患者、以及基础病复杂的特殊病例，中西医协同大大降低了病亡率，改善了症状，缩短了病程。
此外，还有两项举措，确保了我省及福州肺科医院较快“清零”。其一是选派省属市属中医院医生分批次支援福州肺科医院，其二是建立了远程会诊中医药专家值班制度。
“年轻医生每天上午深入隔离病房，采集四诊信息，观察病人的病情变化；中医药专家每天下午连线福州肺科医院会诊，现场遣方用药，尽量保证患者当天下午用上药；晚上我们再在微信群里讨论病案，及时调整方药。如此连轴转一个多月，把新冠肺炎患者清零，福建是（全国范围）疫情控制比较早的了。”李芹教授说。
在福建本地病例“清零”之前，李芹教授常常忙到凌晨一两点。作为资深中医药专家，她致力于集合中医力量，发挥中医药优势，让病人早日恢复健康。“只要病人能好起来，多花点时间和精力都是值得的”。
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康复医院柯俊华医生是福州本地病例“清零”之前，最后一批进入福州肺科医院支援的中医师。3月2日，他进入肺科医院支援后，中医药使用率终于达到了100%。
原本他要在福州肺科医院支援14天（3月15日结束），在他之后还有两批中医要持续支援，结果3月5日，经中西医联手战“疫”，福州肺科医院的确诊病例的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就都转阴了。柯俊华继续留下支援转阴后患者的救治工作。
柯俊华在隔离病房内
柯俊华说，隔离病区的危重型、重型新冠肺炎患者以老年人居多，他们本身体质较弱，且有高血压等复杂基础疾病，对于医生们是一大考验。
其中有一位80多岁高龄的重型患者，呼吸困难，需要借助呼吸机通气，伴神昏、烦躁、汗出肢冷等，又长时间卧床，极易出现腹胀、便秘、腹泻等胃肠功能障碍。每天上午，柯俊华都会仔细查看他的情况，下午与李芹教授等中医药专家会诊，晚上通过微信与专家组讨论，及时调整治疗方案。
专家组指导，根据“肺与大肠相表里”的中医理论，通过中医内服、外敷、灌肠等方法，改善患者消化道症状，达到回阳固脱、清肺祛邪的效果。
在这场战“疫”中，不仅中西医组合出拳，中医本身也有“组合拳”，汤药加外敷、灌肠等是一套组合拳；在遣方用药上也用到组合拳，以清肺排毒汤为例，它本身就是通过四个经方组合出来的复合方。
李芹教授表示，在此次疫情科研中，国内样本量最大的要数清肺排毒汤，它对于治疗新冠肺炎患者疗效显著。我省漳州片仔癀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已经将其制成颗粒剂，供给海内外对抗新冠肺炎疫情。
2月的一天，李芹教授和几位中医药专家在福州肺科医院查房，接到了一面锦旗。原来是一位患者从家里快递来的，送给在肺科医院支援的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三人民医院副主任医师黄希。黄希觉得功劳要归于全体中医，所以转赠给中医药专家组。
黄希于2月17日与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人民医院吴起浩医生同批次进驻福州肺科医院，当时正值医院收治病人最多、任务最重时。二人讨论，分成两组进行诊治。
在黄希的组上，有几位特殊病例通过中医药特色干预，病愈出院，且康复状况良好。
其中有患“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复杂基础病的62岁女患者。她2月1日入院时被确诊为重型新冠肺炎患者，抗病毒治疗10多天仍未能转阴，合并细菌感染。血液科会诊后认为，患者生存时间有限，预后极差。
“我们采集她的四诊信息，通过与李芹教授、陈志斌主任、李学麟主任等专家视频会诊，个体化辨证论治，考虑患者久病体弱，又感受外来毒邪，湿热病邪在气分而湿偏重，治以藿朴夏苓汤加参芪驱邪扶正，后复查2次核酸转阴，于2月28日出院。”黄希说。
令黄希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位孕期可疑感染新冠肺炎患者。“那位孕妇之前流产过2次，经努力生过一个孩子，她十分担心再次发生意外流产。入院后担心药物对胎儿有不利影响，拒绝使用药物治疗。”黄希说，对于孕妇等特殊情况，根据诊疗方案，采用了中医药特色干预手段，包括指导她通过食疗改善体质及安胎。2月26日她出院隔离，经随访，她目前身体情况良好。
在福州肺科医院支援的10天里，柯俊华见到了许多患者主动要求在现有西医治疗的基础上加用中药治疗，也见到了患者从拒绝中医药到要求服用中医药。
柯俊华说起一名40余岁的女性新冠肺炎患者：“她一开始是拒绝用中药的，在她看来，中药都是慢慢调理身体的。她问我‘我反复发烧要不要先挂瓶？’我和她解释‘目前新冠肺炎没有特效治疗药物，中西医结合治疗非常重要。中医从整体进行治疗，清热解毒，扶助正气，结合抗病毒西药双管齐下，如果热退了就不需要输液治疗。’”
“患者后来接受治疗方案。3天后，我查房时，她拿着记录了满满一页的体温，递给我们激动地说，‘我之前反复发烧，都睡不着，这3剂中药吃完，体温很少再升到37℃以上了’。后来她的核酸检测转阴，出院前，她还主动要求带中药出院继续巩固。”柯俊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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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卫生报记者：邓剑云
通讯员：李阳平
编辑：小枫